低温烫伤

爱过就逃 爱不到的最好

【农洋无差】戒烟

·无关真人,都是瞎掰。

·DBQ 别骂了


陈立农算是那种比较随和的Alpha。

 

他才分化不足月余,初次进入众人视野时,身着正恰年纪的嫩粉,领口系好的结宛如柔柔绒绒折下来的兔耳,少年当有的青涩开朗被他显出十成九。不止于此,少年笑起来亦是不遗余力,露一口白生的牙,下垂的眼角跟着弯弯,透着清甜的奶糖味。开口尾音绵软的家乡话,语气稍带波折都似在撒娇卖乖,“你们可以叫我农农。”

 

不至于非说是Omega,但是要说是Alpha还是夸张了些。

 

心情好的时候他也允许一群Omega热热闹闹叫唤着大花,凑过来挠挠他下巴。玩手机的时候有Omega立他身旁闲闲扎个小揪,他犹可做到连头都不抬,任由立起来的小辫似无名生长起来的芽,他则怡然自得地一边发芽一边摆弄难得一碰的手机。


偶尔两指做俯卧撑,取礼物犹如健身散步。亏他热爱当弟弟的安逸,练习生们惊讶一阵都健忘,依然把他当棉花糖拿捏,看他笑就心软,拿平常不轻易会用的软软腔调喊他农农。

 

某日寝室熄了灯卧谈,有人问他喜不喜欢被评价可爱,陈立农盯着夜色中某一处眼神失焦,沉沉要陷入梦境的时候冒出一句,“大家能喜欢就好,没差啦。”

 

每个人都有数张脸孔数种情性,各忠其爱。他从小在人堆里也是发光那一种,当然熟谙人性中这一点。予取予求,他刚好生得白净乖巧,善露讨喜笑容,当然要拿出最满意那一幅模样站在人前——还能多公平?他这样模模糊糊地想,阖上眼坠入混沌的梦里。

 

陈立农不是没做过梦,但这一夜蹊跷,他梦到并不是很熟的人。

 

他梦到木子洋。

 

他知道木子洋是少有的Alpha之一,知道他公司,知道他住哪一座寝,也见过对方一身富贵松垮睡衣施施然走过身边。但也就止于此处,最多还知道对方是模特出身,走过国际大秀,风风光光。

 

人与人总是有各自的角色范围,不同脾性找来不同的朋友,串门互动是有,但也看个性造化。大厂里闲余时间的消磨,更多是一个公司的团团圆圆。他打菜时候路过坤音娱乐也会听到他们几个人插科打诨,有些梗有趣,有些梗听不懂。但他和木子洋倒不是完全没什么联系,吃饭睡觉是能对上视线瞥见几眼,偶尔深夜便利店相遇,还能打声招呼。

 

当然,说眼熟都很夸张。

 

大多数时候陈立农碰到木子洋,都能看见他单手插进兜里,眼底及至唇角都挂着懒洋洋笑容,观人待物如立在云巅俯瞰,大约麻豆本性,天生更钟爱镜头,望人眼神也是轻轻飘飘。

 

要不是这一档节目包罗万象,他和他大约是永不会相遇的那种人。现在即使相遇了,大概也就是玩笑着蹭一块糖还觉得尴尬的关系。

 

不算是很熟的木子洋,毫无道理地迈进了陈立农普普通通的一晚的梦里——在禁烟区,他依旧是慵慵懒懒模样地站着,细长的指间燃着一小截烟。清冷的月色淡淡描好了他白色松垮的上衣,又柔化他一头粉毛,照进他瞳仁深深处。陈立农只觉此时的木子洋,比平日的温和又多出一份疏离。

 

空气中是Alpha满是侵略性的气味,温和如林中带了露水的檀木,却又带着似有若无的酒精烈度,自逼仄的楼梯口蔓延着凌人的气势。

 

“你知道人们什么时候最渴望尼古丁么?”木子洋声音缓和,似带着春天的和风细雨。

 

“什么时候?”

 

梦里莫名出现的木子洋指了身边禁烟标志,“吸烟不被允许的时候。”

 

他探出手要将手中的烟递给陈立农,烟叶燃着的那一星红忽然烈烈地烧起来,月光如抽丝般剥落坠地。陈立农熟悉的台北深夜街市的霓虹定格成一副相片,忽然成为此刻背景,相片被绵密的雨水冲刷模糊,又升为天上蔽日的光,色彩斑斓地照在木子洋侧脸。

 

他鬼迷心窍地凑过去,要吻对方被各色光线轻佻划过的唇。梦里头浸没在他家乡色彩中的麻豆微微偏头,微微眯住眼温存地迎合上他的吻,木子洋口中还未吐出的烟雾,被渡入陈立农的口腔中。而烟里都是害人的东西,焦油、尼古丁还有其他种种——它让焦虑的人上瘾,让上瘾的人焦虑。

 

被渡过来的烟雾呛人轻软,陈立农吻进去,又缓缓吐出来。烟飞烟灭,灰色柔和的烟团扩散,光线里飘飘忽忽如同一场抓不住边际的瑰丽长梦。梦里的台北雨后潮湿温热,他探出手揽住了木子洋线条极佳的腰肢,一刹那,霓虹忽然失了颜色,他眼望到的木子洋也变了色调,像是彩色照片被过度曝光。

 

不是不好看,只是太像一场梦。

 

到清晨睁眼望到天光乍明,廊坊一如既往的干燥寒冷,陈立农猛坐起身默念一声,莫名其妙。


倘若他非要吻到什么,也应该吻到最好看的Omega巧克力味温温软软的嘴唇,怎么会吻到擦肩而过的路人,还是与他一样的Alpha。

 

陈立农是知道Alpha不见得非要喜欢上Omega,他犹有少年心性,某天路过站牌看见BL两个字母,还拍了PO在INS,解释是男男意思。那时是觉得好玩,当然不觉得和自己半点沾边。

 

报应立马来。


制作人投票送他演唱Fireworking,十人组其中一位曾在梦里赠他动人心魄的尼古丁。


陈立农回寝入眠前,莫名想起一桩小事——比赛其中一场双胞胎遇意外之变,哥哥隐忍一切献上全力演出,众人在台下鼓掌感动。木子洋却凑过眼蒙着纱布的弟弟耳边温温柔柔说,“你哥哥特别棒。”

 

无解。

 

他自己有了新的烦恼。

 

他呈现自己最舒服姿态,贡献毫不吝啬笑容,网路上却又有千百种解读。他盯着假字怔怔发呆,有些怀疑其中几分意味几分嫌恶。他露出恹恹情态,众人柔情上头当他软软棉花糖,纷纷劝他几句。棉花糖本人思虑起自己如今处境,觉得自己当然算作是木子洋关怀范围内人物。


温柔又难以触碰的麻豆果然出现,以Alpha骨子里带有的款款温情关怀另一个看起来粉嫩又乖顺的Alpha。陈立农之前宣布自己希望自己能帅气,此刻暂时觉得可爱也无伤大雅。

 

不甚熟悉到渐渐熟络的麻豆仍然留在他梦中,笑得多情又温柔,眉眼间流动的笑意如同熬开了的红豆水。他们指尖相触时,梦里便在一刹生出一颗红豆掉落地面,有时陈立农梦里拾起来了,捻开便看见碎钻似的闪着光的,全是霓虹光影叠合汇聚的风流。

 

某天排练他恍惚望见那一颗红豆被木子洋碾碎在指间,下意识要去握住木子洋手,又如梦初醒大汗淋漓,幸好木子洋不知不觉,错了一步刚好躲开他。

 

节目剧本写到他走出网路指责的阴霾,他于是重新释放笑容生长地自由,他和木子洋坐在后台消磨时间。麻豆说话笑吟吟的,他目光便一瞬不瞬地一直望着麻豆不放,下垂的眼带着甜丝丝的笑,乖顺得像是刚出窝的小兔子。

 

木子洋拽着他粉嫩的卫衣,心情显是不错,“一个普通的粉色小卫衣,但你就是能穿出来一种……”

 

陈立农刚夸完对方高端,此刻有些期待对方对自己什么评价,忽然就听木子洋冒出一句。“来,你说。”

 

陈立农愣了一瞬,忽然笑出来。梦里那个没有眼前这个活泼、生动,懂得玩笑,一本正经要自己和裤子道歉。

 

但都是一场要醒的梦。

 

他们合作唱了一首戒烟,当然还有导师和别的练习生,但陈立农目光稍错,望见台上的木子洋的时候,忽然觉得将要看见廊坊清晨带着寒气又明亮无比的太阳。

 

台上在唱,戒了烟我不习惯。

 

他忽然想起几天前,廊坊的天气又莫名其妙冷了下来,他和木子洋并肩走在一起,他身上是粉的卫衣,外套颜色有点像木子洋的。木子洋忽然低下头和他说,“你知道吗?”

 

他抬眼和对方平视,木子洋笑了笑。

 

“我其实不抽烟啊。”


如是梦中,红豆落地。 


陈立农再也没能梦到木子洋。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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